季宵安静地看他,像是在评估什么。之后,他问外面的矮个子男人:“出了什么事?”

语气里带着困惑,手自始至终都扶在门上,透露出鲜明的不信任。

季宵在和对面那个人传达:你这么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说一通,我怎么可能相信呢?

如果不是知道季宵开门之前是怎样的神色,我兴许也要被骗过去的。

我的心情沉静下来,再去看外面那个人。在看出船长的惊恐时,我已经觉得厌倦,暗忖这一切实在“重复”太过。到如今,这种感觉更加清晰。但这不是能在季宵面前展露出的事情,他的担心、忧切都是真真切切的,是我对这一切太没有真实感。

我相信季宵,但不代表我要因为没有发生的危险而惊恐交加。

长话短说。看着季宵这番神色,“五号”并不恼怒,反倒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个矮个子男人试着进入室内,但几次都被季宵不着痕迹地拦住。之后,“五号”苦着脸,求季宵,直白地问出口:“可不可以进去说?”

季宵保持着身为乘客最大的警惕心,说:“如果真的遇到问题的话,不如去找船长……”

“五号”的嗓音一下子抬高了,说:“船长就是有问题的人啊!不,他已经不是人了!”

季宵:“……”

我发誓,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季宵脸上先露出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神色。像是厌烦,又像是单纯的、类似于高三那年我把他按在桌边做卷子时会有的苦恼。

我开始想笑。

原来季宵和我的心情一样。

他最终还是把“五号”放进来。

接下来十分钟,我们听到一个和阿尔莫那个故事类似,但细节上并不相同的故事。

在这个名叫克拉松的船员口中,早前,船长遭遇了一场车祸,不幸身亡。他们这些员工被打包纳入另一名船长麾下,然而新船长只是挂职,很少真正出海,大多数工作仍然由仅剩的船员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