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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形态也好候鸟的形态也好,他们把他每个形态的骨头和血都抽出来串成铃铛挂在那儿,这样这个格外凶狠的祭品才能蜷在那儿一动不动被火灼烧,因为他只剩一张皮了——

而这个举动,可能无意中把那些铃铛都变成了他的灵魂刻章。

他活了过来,但再也不是真正活着的时候的模样。

真好笑。

他能再活一次,是因为他死之前被抽出骨肉做成了铃铛,而在那之后又怪物般的撑了整整三年没合眼。

他不会感恩自己这多出来的生命,也不会庆幸那彻底转变、今后只要躺在薄鼠色巢里就能自愈的体质——他的死亡不欠任何人,他的复生也仅仅是因为那多余的折磨。

他没有遗忘自己死前立下的目标。

从来没有。

想到这里,廷议会主席攥紧了手中的红绳。这根绳是他那天复生后从八角亭上剪下的。

他还取下了所有的铃铛收好,其中一枚铃铛做成了一只紫色的小鸟。

毕竟起初他就打算混入猎人群体里,而成为猎人必须要有实体化的灵魂投影,薛谨的灵魂早就在那一个个刻章里变得残破了。

他每从死亡里回归一次就虚弱一次,像片被一点点切薄的蛋糕。

什么事都需要代价,灾祸之主心知肚明。

不会死的体质,复生的隐患,虚弱的灵魂,围绕在身边的噩运……这些都会被解决的,没错,都会随着他准备好的献祭仪式解决。

他带着铃铛和红绳离开了故乡,辗转许久,最后募集了一批容易掌控的猎人,登上一艘船,来到崭新的土地。

在那里,他创造了教团,成为他们至高无上的祭司。

有组织,有纪律,遵守规则,互相传承。

这个势力空前繁盛起来,且空前强大。

教团初期的确做了些“拯救世界”的好事,薛谨给混乱的猎魔世界订立了规则,建造了秩序,毁掉一个个零散的祭坛与那些人类祭司口中的“献祭仪式”——甚至为了平衡力量,他帮助建立了猎魔公会,以此抑制教团内部不好的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