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危险,这是她第一个反应,因为自己在高度警惕的前提下竟然没有听见或嗅见这人接近的任何预兆。
可这也是她的最后一个反应。
在与那双抬起来的眼睛对视后,沈凌惊愕地收回了指甲,疾扑之下也顾不上找着力点,扭腰侧身避开后,就那么失去平衡,直直摔在了他面前。
“阿谨?你怎么在这?”
那是薛谨。
眼角的泪痣,藤紫色的兽瞳,沈凌绝不会错认的薰衣草气息。
……只除了,比起早上自己离开的时候,现在的他似乎变小了不少。
这是个少年,身高比沈凌还矮一点,身上还穿着厚重古典的衣袍,袖摆宽而长。
沈凌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但气息绝不会骗人。
她摔倒在地,看着他低头与自己对视,所有防备就全部放下了。
“你怎么在这里,阿谨,还穿成这样?”
她嘀咕了几句,又清清自己的嗓子,有点窘迫道:“但是很好看……我是说,你这样看起来挺美的。”
薛谨摘眼镜的时间往往是洗过澡后与晚上休息,因为他如今避免和沈凌睡在一起,又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隐藏,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这么直接在白天见过真正的阿谨了。
本就动人心魄的美,少年未长成的精致感,再叠加极衬他气质的重袍……
沈凌咽咽口水,笑嘻嘻地冲他伸出手臂:“阿谨你这样真勾人。我好想扒你衣服玩哦。”
对方停顿了一下,由站立的姿态缓缓蹲下,与她视线齐平。
他眼睛里不含什么情绪,也没有叹气,嘴唇淡淡抿成一条直线,沈凌猜这是因为发现自己竟然背着他出现在这里涉险生气了。
……唉,之前那句话没打岔成功啊。
沈凌只好试着转移矛盾:“你不是也背着我突然跑到这里嘛,今天约好中午去吃牛……”
“是吗。”
对方终于说话了,幽幽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很宠溺,同时对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