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个月的感官高度紧绷,让他睡得极轻极轻。
轻到被客厅里某个莽撞姑娘撞到沙发角时发出的轻“嘶”惊醒。
薛谨猛地睁开眼睛,迅速跃下床, 手背向腰后的同时俯身前倾锁定自己的瞳孔——
“坏毛衣。”
敏锐的耳朵听到了这样的咕哝, “坏毛衣,嘶, 不要剐这里……”
……对, 我结束工作, 现在回家了。
薛先生揉着太阳穴, 本打算继续倒回床上睡觉,却犹豫了一下。
刚才听到的,是抽气声?
【几十秒后】
“你还好吗?现在具体几点,我在卧室里听见你撞到……”
薛谨旋开卧室门,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阿谨阿谨阿谨阿谨!不不不不要开灯!不要开灯!”
——但是已经晚了, 灯光骤然亮起, 照亮了弯腰在沙发旁鬼鬼祟祟的姑娘。
姑娘头上裹着围巾, 身上套着毛衣, 腿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毛毯与被子, 几乎裹成了一只粽子, 只余脸上露出来的一道缝——让她的鼻子呼吸, 让她的眼睛堪堪露出来。
而这个姑娘的手里,正抱着一大堆的抱枕、玩具、杯子、吃过的外卖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