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三天前的事情。
南一明照常去买菜。
他和这里已经十分熟悉。虽然出了门,除了隔壁的婆婆,没人知道他的长相和声音,可那不妨碍人们从他仅有的一件外套认出那是住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中主内的那个。
其实,自从取芯片救小孩的事情之后,情形好多了。渐渐很少听到有人在他走过时,或大声或小声地用别有深意的语气提 “铁皮棚子”,看到的面孔也没有了或恶意或挑逗的讥笑,食品店老板也不再夹带不新鲜的菜了。
连小毛孩子,再朝他扔东西,隔着街喊不入耳的话,也要被赶紧吼住,拽回家,锁进门里。训斥声和关门声大得好像生怕整个街区听不见他们家管孩子呢,不是以前那态度了。
不过,这不是因为他做了好事。南一明肯定,改变的原因是人们知道,或许某天会有求于他,不敢得罪。因为新的态度不是友好,不是亲近,而是恐惧。就好像发现垃圾箱里的破铁片,原来是既可救人也可伤人的匕首。
人们不在乎他怎么想的,毫不掩饰,好像他瞎,看不见,或者没有心,感觉不到。
南一明知道历史上有好几个时期,人们对gay特别不友好,甚至两个男人亲密些,也会招来非议。细节,他上学的时候都学过。眼下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更不新鲜。
这个世界需要高生育率,他们这样的可以算损害公共利益,又因为罕见,而让人对他们全无了解到了憎恶恐惧的程度。他理解。
好在这里的人自己的麻烦不断,生计艰难,又没有靠谱的证据,不会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