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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丰宝被他看得有些慌张,“屋子里湿气太重,若是被子不勤晒晒的话,容易滋生跳蚤。从前只殿下一人在,晒不晒的奴才也管不着。可如今奴才来了,这床也有奴才的一半。”

谢承安坐直了身子,手臂搭在支起的膝头上,斜睨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本宫懒惰?”

余丰宝心道:把日子过成这样了,还不懒,那什么叫懒?

谁懒谁知道!

谢承安看着他不服的神色,冷喝道:“你若是不喜欢待在这里,可以滚。本宫这里不需要任何人!”

滚就滚。

余丰宝倒是想很有骨气的回他这句。

可是他全部的家当加在一起才几十个铜板,让他滚去哪儿啊?

他以为这个东宫还是昔日的东宫,人人都争破了头想进来不成?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稀得待在这跟鬼屋似的地方,伺候个跟活死人一样脾气还暴躁的主子?

也不瞧瞧如今也不是正经的主子,被贬为庶人的旧太子罢了。

跟他这个奴才不过半斤八两,谁也别看不起谁。

思及此,余丰宝的胆子又大了几分,手上用了力将床褥给抽了出来。

“昨儿奴才已经跟殿下说的清楚明白了,奴才只想活着。如今这东宫里只咱们主仆二人,奴才劝殿下还是消停些,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才是正经。”

谢承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给掀翻在床上,等抬头想要训人的时候,余丰宝已经抱着被褥去了院子里。

透过破败的窗户,他看见余丰宝踮着脚将被褥挂在了绳子上,又熟练的蛾将被褥给扯平拉直。

谢承安自顾的穿上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