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鸣挑眉问:“敢问周大人怎么看?”

周少忱想了想,认真地说:“赵王为谋权位不顾大宁百姓安危,对外敌进犯之忧视而不见,不是好人,不堪为伍。”

安鸣颔首:“也就是说,周大人也不赞同赵王殿下说的‘清君侧诛祁遇’之举咯。嗯,周大人果然仁善。”

这些日子,朝中关于祁遇和周书禾的风言渐起,周少忱本就心中烦闷,虽然旁人只是说说,没几个当真,可他是个知晓内情的,越不情愿想,越是从心里就默认了真。安鸣此话一讲,他就跟被咬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引来周围几个臣子不赞同的目光。

周少忱尴尬地低下头跪坐回原位,梗着脖子小声斥道:“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任奸佞挟幼主令天下,无论是王侯还是阉竖都与我无关,我只看谁死谁活对大宁子民更有利。”

安鸣垂下眼帘,淡笑道:“是啊。”

午时过后,先帝的灵柩从皇宫被移到了殡宫,周书禾回到永宁宫,换下一身累赘的朝服,叫寄月把她私藏的鲜肉酥端上来。

国丧期间不可沾染荤腥,但反正又没人发现,偷吃点肉算不得什么。

拿到鲜肉酥,她招呼寄月:“要不要一起吃?”

寄月叹息一声,满目愁容:“娘娘怎么还吃得下。”

周书禾闷头咬了一口酥,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着,含混道:“有什么吃不下的。”

寄月小声说:“赵王大军压城,要杀祁掌印,娘娘就不担心么?”

“担心,但我有自知之明。”

她放下咬了一半的鲜肉酥,颦眉道:“我这人是有些小聪明,但政事、军事、他国外务……这些事我都一窍不通,既然不懂行,没法提出好的建议,看着还容易自己气自己,不如干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