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祁遇帮了周书禾这样大的忙,那他们幼时的青梅竹马之情当然做不得假了。诶呀,看这惊心动魄的深情厚谊,这刻骨相思、柔肠百结,厮混呐、幽会呐、情呐爱啊,可怜的陛下,还被蒙在鼓里呢。

真可笑。

宁潺痴迷于这样的笑话。

皇帝的愚蠢和可怜,会让她这三十年的错付,显得稍微没有那么的愚蠢和可怜了。

她痴痴地看着他,胸腔抖动着,一点一点大笑了起来。

“贱人,你笑什么?告诉朕,你在笑什么!?”

皇帝双目赤红,抄起架上的一把宝剑,剑锋“噌”地一声从鞘中被抽出,玉制剑格抵在他虎口处,剑柄上镶嵌的宝石有些硌手。

剑曾经是凶器,只是朝代更替、年深日久,凶器慢慢变成了礼器,翡翠宝石点缀其上,又成了深宫宠妃手中的玩物。

然而玩物却也可以重新成为凶器。

皇帝暴怒之下,手中动作又大又急,飞龙衔珠的金玉发冠撞在百宝阁上,他一手扶住散乱的头冠,一手举起宝剑往宁潺刺去。

“娘娘!”

只见剑尖刺破庄宝林的胸口,淡绿衣袍上涔出一点血色,一旁的宫女红药短促地惊呼一声,吓得软倒在地,皇帝挥手让侍从把她架出去,又让所有人退下。

殿中再无旁人,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问道:“宁潺,你究竟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