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禾瞥他一眼,意有所指:“太子不是无能之辈,待朝臣有礼,又愿意虚心纳谏,这些日子没什么天灾人祸,他就按照律法宣科,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才是,想必现在的乱象是某些人有心之举。”

祁遇笑纳下这“某些人”的名头,理直气壮道:“娘娘谬赞。”

“……”

周书禾剜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和他并肩立在亭下雨帘前。

她知道,祁遇明白她想要的一切,也能妥帖地安放好她心中所有的犹疑和不忍。

就比如她对太子的恻隐之心。

周书禾很难用语言把这份情绪表达出来,没有人能容忍旁人妄图伤害自己的孩子,许多次,她恨不得把嘉嫔从地底下挖出来鞭尸,被楚怀章一刀了结实在太轻松了,以至于她对楚承稷也曾满怀恶意。

但是……他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储君,一个尊敬嫡母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温柔的哥哥。

楚承稷对岁岁很好。

周书禾神色复杂地望着岁岁,他不知道是在和寄月讲什么话,说着说着,便传来一句语气嘚瑟的“是太子哥哥教我的”。

岁岁也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