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继续问我?”

“问什么?”

“问我怎么看。”

祁遇咽下一口面,把筷子倒扣在桌上,好脾气地依着他的话问道:“那殿下怎么看?”

岁岁学他放下勺子,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我觉得阿娘没有说对。”

祁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蜷紧,而岁岁正咽着口水缓解紧张,鼓起勇气和他对视着。

“我自己有眼睛,昨日你为了救阿娘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我看得出来你对阿娘和我是真心的好,寄月姑姑说过你对阿娘有恩,阿娘自己也说是的,既然有恩义,便一定不会只是交易。”

“她自己讲话前后矛盾,肯定是在骗坏人,对不对?”

祁遇煮面鼓捣了半天,等两人吃完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掏出帕子给岁岁擦嘴,把被溅了汤点的披风解开挂在手臂上,牵着他的手往周书禾的住处听溪坊走。

“殿下方才这些话有跟娘娘说过么?”

岁岁摇头:“阿娘累了一天,肯定很辛苦,我不想打扰她休息。”话音未落他就察觉到自己说得不对,有点紧张地拽拽祁遇的手,“对不起祁掌印,你也很累了,可我很想很想找人说这件事,所以才来打扰你……”

“小殿下是好孩子,没有打扰到谁,”祁遇握紧他的小手,孩子手心有汗,湿答答的,“所以你才在奴婢的屋子里等着么?”

“嗯,”岁岁点头,“我听谭掌事说你受了很多伤,所以没有叫醒你,现在好些了么?”

“多谢小殿下关心,奴婢睡了一觉,又和小殿下一起吃了很好吃的面,现在好多了。”

岁岁开心地“嗯”了一声,没什么话题讲,却又安静不下来,只得没话找话道:“我们现在是要回听溪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