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着一把搂过她的腰,在周书禾浅浅的惊呼声中,把她放到了自己腿上,朗声笑了起来。

“想说什么都可以说,朕赦你无罪。”

周书禾靠在他怀里,嘟囔道:“臣妾就是觉得奇怪,姚秉笔说祁秉笔隐瞒了废太子的事儿,可倘若祁秉笔真的将供词扣押了下来,这姚秉笔得是有多手眼通天,才能知晓远在北境的案子呢?”

皇帝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不过……”周书禾话锋一转,“别说姚秉笔了,就连万都督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呢!所以臣妾觉得,祁秉笔应当是如实上报了的,只是姚秉笔见他得陛下宠信,心中妒忌,在这儿挑拨离间、妒忌陷害。”

实际上,万敏当然有这样的本事,但比起一个奴婢能越过自己,皇帝显然更愿意相信这是一桩构陷。

他心下已经有了决断,神色缓和了半分,捏捏周书禾的脸颊笑道:“你还知道挑拨离间、妒忌陷害啊?”

周书禾皱皱鼻子:“后宫不就是这些事儿么?妃嫔们妒忌臣妾得您宠爱,宫女们妒忌孙尚宫得您尊敬,寺人们嘛,不敢妒忌万都督,便去妒忌祁秉笔咯。”

温香软玉在怀,皇帝本有些心猿意马,闻言却放下了手,若有所思。

“寺人为什么不敢妒忌万敏?”

“当然是因为万都督是不同的,”周书禾像是第一次想这些似的,愣了一下,想来想去实在不得其法,只得闷在皇帝胸口撒娇,“臣妾愚钝嘛,诶呀!陛下您别难为臣妾了。”

皇帝笑了笑没再纠缠于此,抬臂抚摸怀中人的背脊。

夜色渐深,周书禾遏制住下意识里的抗拒,努力舒展着自己的身躯迎合。其实每次被皇帝触碰,她都会觉得像是有蛇虫在皮肤上爬过,但没有关系,忍耐它并不算难。

前世最后一年的中秋夜仿佛还近在眼前,周书禾没有忘记刘贵说的话。

他说祁遇最大的优势是近天子、得帝心,但他孤家寡人无亲无族,如果离开京城在外行走,便没有人在皇帝面前帮他斡旋,待到远天子、失帝心之时,便是他身首分离之刻。

而今生是不同的,因为有她周书禾,来做祁遇的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