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带着祁遇进殿时,刚巧看到这般景象,略一思索便晓得了缘由,二话不说撂下祁遇,喜滋滋跑到春叶身边,凑作一团分起钱来。

祁遇茫然:“这是在做什么。”

周书禾眼巴巴地看着那袋金瓜子——这是当初从周府带来的最后一桶金了,长叹一声道:“就是跟他们打了个赌,我赌岁岁百日之内必能翻身,这不,输了。”

她转头,瞪了趴着睡着的岁岁一眼,小声抱怨:“小小年纪就不给阿娘面子。”

祁遇这下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无奈笑道:“这么大的人怪小孩儿像什么样子,输就输了,再补些赌资给你便是。”

周书禾伸手接过银票,一本正经地挠了挠他掌心内侧,见他喉结微微一抖,这才心满意足地把银票叠起来收好,扬手叫来乳母把岁岁抱下去,殿内的宫女寺人们也跟着退下。

春叶就当自己没看到二人私下的互动,轻声念叨着不生气不生气,却还是觉得手里的金瓜子瞬间不香了。

她万万没想到,赢娘娘点儿钱,居然也能让她逮着机会搞暧昧。

事到如今,春叶已经非常清楚,在这段可以让大家齐齐整整一同掉脑袋的关系中,倘若有一个人是妄图染指的那一方,那便不是旁人,恰恰是她的娘娘。

对此,春叶选择尊重、祝福,并缓缓退下。

不一会儿,寝殿里就只剩下周、祁二人,周书禾确定四下无人,一把抱住祁遇,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肩膀:“你今早就来过一趟,怎么突然又过来了,是迫不及待又想见我了么?”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她这样直白地突袭,祁遇却还是感到紧张,肩膀以下的肌肉僵硬得像块石头,不过好在随着次数的累积,他渐渐能够在言语上应对一二。

“嗯,是有些正事……”祁遇面色微红,忍下心头不自在的羞赧,正色道。

虽然还是被稳稳拿捏,但总比第一次被她抱住时,梦游似的半个时辰吐不出一个字要好。

有进步。

周书禾趴在他肩头闷笑,笑着笑着不知怎的又被自己呛到了,祁遇连忙抬起手拍她的背,给她一下一下地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