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练地提起一抹笑意,神色慵懒柔媚地抬头看向他——

暮色四合,夕阳西下,黄昏最后一抹阳光沉落进地低。直到那个人走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抹去泪水时,秦如烟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在流泪。

“盈盈,”祁遇说,“你要是想哭不用忍着,哥哥在这里。”

第二日午后,周书禾扣着那本祁遇写的“白王妃小传”,正强撑着困意在默默背诵,却屡次被寄月打扰了去。

她有些恼火,再三告诫寄月闭上嘴巴,可那丫头是个闲不住嘴的性子,又喜欢到处打听,这本来是她带寄月入宫的原因,此时却也不得不承受其带来的弊端。

“娘子,你可知道嘉贵妃今日被禁足了。”

“什么?”周书禾又忍不住被带跑,长叹一声合上书册,告诉自己这是在掌握宫中局势,也是后宫尔虞我诈中非常重要的部分。

“陛下一向信重嘉贵妃,怎的无端要禁她的足。”

寄月也来了劲头,打发了宫女出去,这才神神秘秘地开口。

“听说是因为前几日,前朝的朱玉朱大人被监察院参了谋逆大罪,嘉贵妃带着宁王殿下去求情,陛下没见。今日一早陛下逛御花园散心,嘉贵妃恰巧也在,还往宫里最灵验的祈福树上挂了祈愿带,给朱大人祈福,见了陛下又要求情,惹得陛下发怒,禁了她的足。”

周书禾不解:“嘉贵妃为何要为朱玉求情?”

寄月笑道:“是奴婢犯蠢,忘了跟娘子提,那朱玉可是嘉贵妃的嫡亲兄长呢,自然要求情。”

她一阵错愕:“什么!?可是……”

可是朱玉若是嘉贵妃的嫡兄,便也就是宁王的亲舅舅,又怎会跟着废太子党行事?说句大逆不道的,等眼下这位皇帝没了,他就是堂堂正正的国舅,怎么可能为废太子去谋反?

周书禾一愣,隐隐摸到了其中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