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那么一说嘛,别介意。反正就是一种很常见的心思,嘉贵妃一定是觉得皇后娘娘这么重视的人必然有其特别之处,她那样说话大概是想让你为了和我一条心,而站到她那队呗。”

陈潇潇皱眉道,又道:“可我就不明白了,虽是一个宫的,可我也还没和她一伙儿吧,这嘉贵妃瞎折腾些什么劲儿。”

周书禾想了想:“可能是单纯不想让我承了皇后娘娘的情吧。你想这两人,一个是六宫之主一个是众妃之首,嘉贵妃又有宁王,若如你所说二人还有些罅隙,必然针尖对麦芒了。”

陈潇潇又拿了块点心啃起来,若有所思:“这后宫妃嫔,真是比柳畔阁楼里的姑娘还麻烦呢。”

周书禾被她整服了气:“你再这样说话,仔细皇后娘娘打你板子。”

“也是,”陈潇潇点点头,“毕竟楼里是一个姑娘有许多客人,宫里却是一个陛下有许多妃子,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陈潇潇你再说下去就是皇帝陛下砍你的脑袋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没什么事好做,便叫人取来皇后送来做赏赐的衣裳首饰,各自试穿了起来。

祁遇到揽芳阁的时候,周书禾正对着铜镜,比划着皇后送来的一对蓝色珐琅彩坠子,听人通报说皇帝派人赏赐了东西,才颇有些遗憾地把耳坠放了下来。

还没走到门口去迎,周书禾就被陈潇潇一把拉住,抬手示意她看外头。

“你上次不是问起传我侍寝的那位寺人么,喏,就是这个。”

周书禾微微一愣,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是祁遇,她下意识侧头对镜理理鬓角,又整了袖口才走上前。

祁遇代皇帝来给妃嫔封赏,不用行大礼,见她踏出屋门,在院子里向她拱手做揖:“请潇宝林、周宝林安,陛下方下了朝,遣奴婢送些物件到揽芳阁。”

“有劳祁掌事,”周书禾侧身,让几个小寺人把赏赐抬到屋里去,道,“这天寒地冻的,祁掌事进屋吃口茶吧。”

祁遇点头,又揖了一礼,跟在她身后三尺走进了明间。

陈潇潇坐在她身侧,神色有些奇异地打量二人,凑过去小声问她:“书禾,你和祁掌事是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