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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原本咧着嘴笑,却在触及到沈棠泛红的眼眶时,鼻头一酸,“嗳。”

男儿有泪不轻弹,沈淮强忍着涩意,端出食盒中的豆腐脑递过去,“再不吃要冷掉了。”

沈棠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点点头,“嗯。”

很快就到翌日。

卯时,沈钧鸿和沈棠都早早起来送行,沈淮这回出行是去历练,因而轻装出行,所带行囊并不是很多。

沈钧鸿最是受不得离别时的伤感,只送沈淮到忠勇伯府的大门口。

沈棠却是跟到了马车中,攥着沈淮的衣袖谆谆叮嘱,“此去路途遥远,阿兄路上千万要小心,到了凉州,切记要少说话多做事,性子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急躁。”

沈淮点点头,垂着脑袋听着沈棠的一番絮叨。

而后,他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开口,“妹妹,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有些话,阿兄想问你好久了。你和太子的事……可有仔细想清楚了?”

沈棠从年幼时便心悦太子宋凝,虽说之前太子待妹妹是淡薄了些,可人这感情,有时候就连自个儿都闹不明白,非得到了紧要关头才能认清自己的内心。

如今妹妹和陆云昭的婚事也没了着落,沈淮又忍不住替她操心终身大事。

“青禹湖一事,若不是太子殿下出手,阿兄恐怕沉到湖底再也起不来了。妹妹救温宪公主被困于大火,也是殿下救你出了毓秀宫。还有得月楼你被无赖调戏,我寻思着,纪瞻不会无缘无故管这些闲事……”

沈棠抬头,抓住沈淮的手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得月楼你被无赖调戏,我寻思着,纪瞻不会无缘无故管这些闲事……”

“不是这一件……阿父不是说,是陆云昭救了我,送我回忠勇伯府的吗?”沈棠打断他,颤声问。

沈淮挠了挠鼻子,“陆云昭将昏迷的你送回来时,我和父亲都吓坏了,就没有细问,理所应当以为是他……事后才知道,当时冲进火场的是太子殿下。彼时父亲有意与定国公府议亲,便没有再和你说起此事。”

见沈棠的脸色苍白如雪,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跃然于沈淮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