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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忘了,我是太子殿下的人,是东宫的沈承徽,这一辈子,我都离不了东宫啦。”

她伸手握紧秦氏的手,“今后,就拜托姨娘照料好阿父和安哥儿了。”

沈棠覆下眼睫,抚摸着安哥儿的眉眼,笑着红了眼眶。

若是有来世,她定然会珍惜眼前人,她真真是舍不得,也真真是后悔,当初的选择。

亥时一刻。

沈棠瞧着榻上昏然入睡的宋凝,弯身取下他腰间的令牌。

陶然居后院有个狗洞,沈棠前段日子偶然发现,当时她偷偷用石头掩起来,便是等到今日。

沈棠躬着身子,从狗洞爬了出去。

她一路上躲躲藏藏,拼了命地往诏狱的方向跑,直到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方才停下脚步。

沈棠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在离诏狱最近的一条暗巷里焦急等待。

约好的那人,迟迟不来。

她心中越来越急,忍不住四处眺望,心里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

一月前,大姐姐沈澜登门拜访。

“少陵让我告诉你,与其将希望放在太子身上,不如自个想法子。”

沈棠抬起眼,哑着嗓子问:“大姐夫可是有什么主意?”

沈澜瞟了一眼四周,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悄然道:“少陵说,那日你只需将太子的令牌偷出来,他会想法子将大伯父从诏狱中带出来。他从前在城门做过小吏,如今又擢升为羽林军副统领,想必是可靠的。”

沈棠咬着唇,面上浮现犹疑,沈澜的手覆在她手上,“秋季将至,棠棠,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大伯父被问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