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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们隶属内务府的,哪宫得宠哪宫萧条,没人比他们知道的更清楚。

就连皇上夜里翻了哪位嫔妃的牌子,敬事房也是头一个知会的。

到底是老人,面上不显,赔笑道:

“罪过了,奴婢正想去昭宁宫向皇后娘娘请罪。”

她脸上并没多少歉意。

“娘娘的吉服好是好了,可前儿个底下的绣娘疏忽,孔雀羽线用完了也未上报。姑娘不是宫里头的人,不知道这孔雀羽线的珍贵,平日里也只贡了些许,这会儿想寻也没地儿去,这不怕误了吉时,绣坊只得用了普通缂丝缝制,还望娘娘恕罪。”

沈棠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宫中所取所用皆按位份领取,如孔雀羽线这般稀少之物,唯有中宫可用,如今却说用完了?

宫里边的弯弯绕绕,纵是沈棠一个未嫁女也是省得的,尚衣局此番作为未免太过狂悖。

沈棠冷了脸道:

“我只是个跑腿的,既然姚掌司未能按照皇后娘娘吩咐当差,也无需同我解释。今儿个这吉服我就不拿了,还劳烦姚掌司亲自送去昭宁宫,同皇后娘娘解释才是。”

沈棠这番话说的在理,将这事儿原封不动踢回了尚衣局,她可无权代姨母恕他们的罪。

姚掌司原以为这沈氏女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却不想竟如此不好打发,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沈棠也懒得理她,转身就准备走。

却见那钟粹宫玉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们,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茯苓见状想上前理论,终是被沈棠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