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棠被他说中心事,眼底划过一丝难堪,揪着手帕不出声。

苏绍拍拍她的头,苦口婆心道:“听哥的话,不要再为难自己,以你现在的才名,放眼京城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你又何苦再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苏心棠自小就被往才女的方向培养,心性也已经定了型,哪里是苏绍几句话就能开解得了的。她见苏绍不肯听自己的,便在心里暗暗琢磨了起来。

既然你情我愿合不成,那生米煮成熟饭,也就由不得谁了。

换到程景钰那头,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替苏绍牵线搭桥过,闷着头只顾画画,画完了便打算送到书画坊去卖,着急慌忙地连多走两步路都嫌浪费时间,于是懒得绕院子里那些弯弯曲曲的廊桥,踩着池塘里的假山石就从中间穿了过去走后门,可巧就惊了假山里谈情说爱的一对小鸳鸯。

程景钰看见自己的小厮和丫鬟手忙脚乱面红耳赤的样子,不明所以地盯着他们看,“你们藏什么了?”

“没、没……”小厮着急慌忙地拢着袖子,脸上还留着小丫鬟的一个口脂印。

他们越藏就越勾起了程景钰的好奇心,他看见小厮胸前留下的一截粉红色手帕,伸手就给揪了出来,还带出来一封折得整整齐齐的花笺。

“少爷!”小厮见状,急急叫了一声,青涩的脸上一阵羞红。

程景钰一手抱着画,一手展开花笺,看着上面鬼画符似的几个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关关雎九鸟,在河之洲。幼兆淑女,君女子逑……” 程景钰念完了,还摇摇头,表现得一脸严肃,“你都写错了,这明明是诗经里的!”

小厮有苦难言,他是照着抄的怎么可能错,明明是少爷你念错了!他的字有那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