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这么诛心的言论。

不过季淮墨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屋外进来的那个人怎么看他。

他喃喃道:“你不是去祭天了吗?”

“如果我不回来,是不是就见不到这一幕了?季淮墨,你太让我失望了。”安钦扬的眼底满是死寂,看得季淮墨心中一阵刺痛。

“不是这样的我是来劝他给流民们一条出路的,可是你父皇他冥顽不灵。”

“你大胆!”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季淮墨的脸上,把他的头打偏了,“殿下,你怎么了?你这是要跟我恩断义绝吗?”

“本宫与你,什么恩什么义”安钦扬几乎是咬牙挤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就撇开眼不再看他。

季淮墨惨淡地笑了几声,“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安平帝,“陛下,不知该如何处置我这个逆臣?”

安平帝这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又回到之前的从容,他沉吟了一会道:“你说得对,朕确实不能亲自杀你,但雇佣别人杀你还是做得到的。届时再给你个谥号,并以正一品大员的身份入葬,没人会说朕的不是,只会可惜一下季太尉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陛下说得对,那看来胡同里的刺杀也有您的手笔。”

“不错。所以爱卿要怎么查?查到朕的身上,然后昭告天下吗?”安平帝这时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了。

安钦扬似乎有些喘不上气了,他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已经无瑕顾及自家父皇与季淮墨的纷争了,并烦躁地揪了揪领口。敏感的季淮墨自然注意到了他那里的情况,他想过去,但又有所顾忌。

安钦扬觉察到了他的视线,回给他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就是这个眼神彻底刺痛了季淮墨,他再次哼笑了一声,径自转身扬长而去,不再看身后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