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空间是无线大的,阿达木被蒙着眼睛,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过手腕的痛感告诉他,他的肌肤被划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否则,血怎么会源源不断地滴在木地板上。刚开始,阿达木还想着,就这样死吧,我不怕,我死了,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可是渐渐地,他受不了了,血还一直在滴,他的头也渐渐发重,直到再也抬不起来,可是意识却依旧清醒。

这种等待死亡的滋味真是太痛苦了。阿达木在心里嘶吼,快给我一个痛快吧!

可惜没有人听得到他内心的诉求。

季淮墨就坐在安钦扬方才坐的椅子上,目光焦灼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他也躁动不安,一边暗恨阿达木的忍受能力这么强,另一半想着大夫怎么还不来,安钦扬到底怎么样了,可是他依旧耐着性子坐在椅子上,不发出任何声响,连呼吸也用内力压下去许多,力图营造出除了水滴声外再无声响的氛围。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原本无声无息的阿达木,又突然有了动静。他的嘴唇在微微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季淮墨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他跟前,俯身下去侧耳聆听,却原来阿达木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话,“杀了我吧……”

季淮墨不由得勾起嘴角无声地冷笑了下,“你想死吗?”

“……”已经被等待死亡的恐惧压垮的阿达木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他的话了,他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可是,我不想让你死呢。”

“……”

“你死了,我就没得玩了。”

“……”季淮墨那轻柔得不像话的哄孩子的语气,在阿达木听来,那就是来自地狱判官的声音,让他由内而外发出阵阵寒意。

不愧是活阎罗的儿子啊,他想。

“解药在哪?”

“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