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只是个五岁的孩童,我为什么要懂?又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因为季延的一句话,季淮墨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可是纵然他再不情愿,也得乖乖地道一声:“孩儿知晓,日后定不会再犯。”

季延看他没有和平时一样跟自己顶嘴,不由得也放缓了语调,“墨儿,你要知道,这里是洛都,不是冀北,父王对你严厉,都是为你好。”

“难道你在冀北就不对我严厉了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父王,您不是问墨儿洛都的现状吗?墨儿以为,洛都有万顷良田,百姓生活富庶,万国来朝,前景一片大好。只是在这锦绣河山背后,却埋藏着重重隐患。”

“哦?你说。”

“父王,儿臣能写下来吗?”

季延阖首,季淮墨遂行至桌前,沾墨挥笔在铺开的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党群、文武”。

他相信季延能懂。如今朝中有两个弊病,一是党派林立,二是重文轻武。

两个都说到点子上,季延见状暗自点头。自家儿子还是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的。

“当今圣人对武人深恶痛绝,单从去年的'灭武令'就能看出来,长此以往,不出三年必然削藩,父王我们要早做准备。”

“那你如何看待圣人重文,天下重文,但世家与百官却又不重视其子弟的儒学修养这一现象?”

“这很简单,因为我朝实行荫庇制,世家子弟不用读书也能谋个一官半职,自然不会有人再去废那个劲。长此以往,读书便成了寒门子弟的专属。”

“嗯。”季延听了季淮墨的一番话,只是点点头之后就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