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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随从身后抱着他:“不想睡?”

祝燕隐“唔”了一声:“我担心你。”

“我知道。”厉随懒洋洋地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祝燕隐心想,你背得倒是熟练,但听起来就很没有可信度的样子。

厉随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就好像抱了一个雪白柔软的软枕。他其实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别的掌门都豪情万丈,于舍生取义的浩瀚悲壮中无法入眠时,武功最高的厉宫主却已经抱着他的绝世妖……抱着他好斯文的读书人,一起安稳舒服地睡了。

或者说只是厉随单方面舒服,祝燕隐则是睁了整整一夜的眼睛,一来担心,二来他实在被搂得太紧了,别问,问就是不敢动。

第二天,是雪原中难得的晴天。

城中百姓透过窗户缝,好奇地看着武林盟的队伍浩荡穿过长街,松散的积雪被他们踩成了冰,在阳光下反射出类似于箭矢的寒光。

祝燕隐试图撒娇:“舅舅……”

兰西山不为所动:“不许去!”

祝燕隐:“哦。”

中年人可真是无趣啊,一点都不理解小年轻的勇敢和浪漫。

他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生闷气,背影看起来雪白倔强,好叛逆的。

兰西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