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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仕候的悲声几乎能穿透墙。

祝燕隐将门“咣”一声关严,坐回厉随身边:“昨晚我看江神医的表情,就猜到或许会是这么个结果,不过好歹命保住了。”

“你觉得潘锦华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

“江神医说了不是咬的,那就很有可能同张参一样,是毒水泡出来的。”祝燕隐道,“若潘锦华被人强迫绑去练功,潘仕候不可能不说,怕是早就哭着喊着来找你了。现在既然言辞闪烁,还编了个被张参咬住脖颈拖出城的谎言,那恰能说明潘锦华不是被绑走的。”

换言之,自愿的。

潘锦华摊上这么一个既溺爱又疯魔的倒霉爹,从小被打压教育,内心八成早已扭曲,不说打赢厉随,就算只为在江湖上闯出名头,估摸也会很愿意试一试邪门歪道。

每一个练邪功的人在被吞噬之前,都会觉得自己有能力控制住心神,就如赌桌上输红眼的赌徒,永远觉得自己下一把就能翻本。至于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只有局外人才最清楚。

至于潘仕候是在儿子入魔之后才知情,还是根本就亲手促成了这一切,不好说。

“或许是前者吧。”厉随喝了一口燕窝粥,“潘仕候再望子成龙,也不至于放任他跟着张参的后路走。我猜他是在潘锦华即将入魔的边缘,才觉察出了异常,又不敢同我说真相,只好编出假装自己是受害者的谎言。”

祝燕隐问:“甜不甜?”

厉随看了眼调羹:“甜。”

祝燕隐也从他碗中分走一勺,嗯,是挺甜。

两人吃完午饭,又休息了一阵,方才准备去看看隔壁的状况。结果推门就见江胜临正靠在院中树下,一脸疲惫伸手揉着太阳穴。

“江神医。”祝燕隐上前扶住他,“你怎么还没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