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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随问:“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能是谁。”蓝烟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天蛛堂简直欺人太甚,宫主何必对他们百般照顾,我看那老头心里压根就只有他儿子,哪里还有旁人。我方才去请大夫,都说了宫主被他儿子咬得流血,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亲儿子命在旦夕,他要担心就担心吧,人之常情。”厉随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又没事,去弄些热水来。”

蓝烟答应一声,跑下去准备沐浴用具。

祝燕隐看着大夫替他包扎腕上伤口,虽说还是放心不下,但想起江胜临的医术,又觉得没什么可担心,可能真的没事。

厉随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祝燕隐回过神,“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吃完好早些休息。”

祝府的厨子手脚麻利,蒸了蛋羹煮了汤面,还拌好三四个小菜,一并送了进来。祝燕隐也取了一副碗筷,陪他慢慢吃,外头还是很闹腾,各门派的人来了又走,不过门一关,也就不关两人的事了。

祝燕隐吃了一筷子面,抬眼看看他。

夹了一筷子凉菜,又抬眼看看他。

厉随凑近:“怎么了?”

祝燕隐心里有些不痛快,不对,是很不痛快。

厉随伸手过来,轻轻擦掉唇边一点汤汁:“谁惹了你,说出来,我去杀了他。”

祝燕隐气呼呼道:“潘仕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