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后,先是惊怒,再是后怕,当即下令加强皇城的守卫,并命十六卫务必尽快找出凶犯。但发生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第二天,京都各处都出现了离奇死亡的事件,有像关飞月今天看见的乞丐,也有在花楼寻欢后死在归途上的恩客,有巡夜的更夫,也有晚归的货郎。算下来竟有十余人之多,且死状都极其相似,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范围扩大到整个京都,事情就显得诡异起来。就算是本事通天,凭一两个人也是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间制造这么多起案子,但若是团伙作案,却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者,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也未免说不过去。

皇帝本来就极信那些鬼神之说,司天台里养着一帮子神棍,没事就把人召来听听那些离奇的故事。现在事情越来越诡谲,皇帝第一时间召见了司天监,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通,大意是有非人之物进京,吸食人的灵气,要靠正气极重的武将才能压制一二。这样一来,皇帝才紧急召见了忠义候。

关飞月听到这里只觉得荒谬。倘若凶犯真的是非人之物,连精锐众多的左骁卫都没有还手之力,他大哥又能做什么?这样跟去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就凭一个神棍无凭无据的一句话,连基本情况都不先调查清楚,就急着派一堆武将们去跟一个连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凶犯作战。皇帝这样,就好像吃定他关家人忠于大庆,忠于皇室,一条命随时能舍得。而那些平日里口若悬河的文臣们却像集体失声了一样,个个躲在自己窝里不吭声了。

关飞月在自家大哥面色沉重的低头领命时,睁开了眼。

“飞月。”

视野的急剧转变让关飞月头有点晕,视线模糊了一瞬,才逐渐清晰起来,正对上沈布仁一张玉面,眸子里满是关切。

“我大哥他……”

关飞月出口的声音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委屈,但满心愤懑实在无从发泄,只得紧紧握了拳头,咬着牙,表情也有些凶狠。

“我知道你担心你大哥的安危,”沈布仁握住关飞月捏得关节泛白的拳头,轻柔地抚开,同他虚虚交握,指侧摩擦着指侧,“我做一个护身符,你拿给他随身带着,若真有事发生,不但可以护住性命,还能及时感知到危险。嗯?别咬牙,听话。”

关飞月浑身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然后又别扭起来:“不要把我当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