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一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同为人类,不同国家之间尚有战争,何况不同族类呢?”关飞月想起自己那件被鲜血浸透的战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其实他自己就是这句话鲜明的实践者啊。

说到底,这世间万物,又何尝不都是如此?为了自己更好的生存,伐除异己,其实也无非对错,生存的竞争本来就是残酷的。

告别了鲛人,天色已渐亮了,关飞月一夜没睡,精神反倒比之前好了许多。

两人沿着海边一前一后慢慢的走,关飞月在后面看着前面那人被海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把手上的发带捏了又捏,终于出声道:

“你发带还你。”

但前面的人好像没听见。

关飞月紧走几步,拍拍沈布仁的肩,提高音量重复道:

“你发带还你!”

沈布仁低头看向小将军手里邹巴巴的发带,并没有接,反而抬眼幽幽地看着关飞月:

“将军不觉得这根发带很眼熟吗?”

“啊?”关飞月疑惑地皱眉,“发带不都差不多么。这样的发带我有好多呢,就是颜色不一样而已。”

“……是么?”

沈布仁接过发带,指尖轻捻发带的一角,粗心的小将军并没有察觉在那里绣着一个小小的字,绣字的线的磨损比其他地方要严重,应该是发带的主人经常摩擦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