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上放着孤零零的一串钥匙。

是数月前江单给时远的,他家的钥匙。

江单深吸口气,仰头待了半晌,随后一把抓起钥匙,扔进某个抽屉里。

但依旧要去上班。

江单到了工作室先是接到了起诉通知,那个声称江单侵权的小摄影师耐不住性子,还没等到工作室回复,便急急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这一下子撞得倒好。

江单从电脑上翻出康凡信留下的老夫妇的联系方式,试着打电话过去,没想到这对儿夫夫妇快九十了讲起话来依旧中气十足。

康凡信此前已经铺好了路,老夫妇一听是江单,立刻表示随时有时间出面,公证也好、法庭也好,绝对要给江单一个清白。

后面的事便简单了,江单联系了律师一同去收集证据,见过面之后才得知,原来那小摄影师是这对儿老夫妇前孙女婿,那次新疆之行后,老夫妇的孙女拿江单拍摄的那组照片发朋友圈,恰好被孙女婿给相中了,他也很惊讶怎么老人家拍照技术这么强,随后保存下来,后来正好有个投稿的机会,他便拿这组照片去投,还偏偏中了。

毕竟这照片是专业摄影师的水平。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他可能自己的记忆都错乱了,某次看见了杂志封面图用的居然是“自己”的背景,顿时摩拳擦掌,或许心里还想着真是时运到了。

有了老夫妇的证词,瞬间地位逆转,后续的处理都交给律师,侵权的事暂且告一段落。

从老夫妇那处出来,江单刚好又接到他妈妈的电话,夫妻俩人玩了尽兴,实在玩不动了终于打算回家歇歇,没忘把冰糖葫芦接回家去。

于是江单又急匆匆往家赶,到了之后看见他爸他妈站在单元楼下,旁边还蹲着一个一脸倒霉相的江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