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这可能是江单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他:“你当初不是心里有笃定的答案了吗,所以你才会疏远我,才会这么多年排挤我、不想让我进入和你一样的圈子,不是吗?”

在这一瞬间,江单忽然厌倦了自己以往的周全和委婉,他忽然觉得,反正已经这样了,干嘛不一次性把话讲清楚,以绝后患呢。

而龙尧听后也愣了一下,随后喃喃道:“你都被那小子给影响了,江单,你从前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地讲话的。但是,我要告诉那你,一切都和你想的不一样,你是错的,你想反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江单是真的不想听这些:“能把照片删了吗?”

龙尧沉默了许久,说道:“我改变主意了,假如我现在想以照片威胁你,你会不会答应我的条件?”

“你的条件是什么?”

“离开时远。”

餐厅里无处不在的冷色调像是能把人包裹起来似的,身处其中,时间久了,会觉得压抑,于是服务员贴心地送上来一盏蜡烛,正要点燃时,被江单阻止了。

他不愿意浪费那支看上去就很温暖的蜡烛。

工作室内。

给租车经理打了六七个电话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康凡信无奈地放下手机,手机快没电了,他掌心都被染得发热,擦了擦汗,而后他去桌子底下摸了一圈,又想起来充电线一周前被他拿回家去了。

——当时气头上的康凡信攥着充电线发誓再也不为江单加班了。

但才一周过去,他又想把线给拿回来。

可能他生来就是只加班狗的命。

不过今天确实该回家了。康凡信关掉电脑上一叠页面,回复了几条消息,他屏住呼吸伸了个懒腰,脖子咯嘣咯嘣地响了几下,有点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