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和时远回到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孔骞他们还维持着离开时的坐姿,看见他俩微微点头。

孔骞通知了harn的家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到时候解释前因后果又是一件头疼的事,孔骞身心俱疲,连女儿打来的电话都没心思去接了。

碗哥来问了情况,这边儿确实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于是很快他又下楼买了点快餐送上来,虽然大家都没心情吃。

抢救持续到深夜,harn赶来的爸妈抱在一起哭了一阵,也渐渐呆滞下来,医护人员出来进去了两次,第三次门动,急救的红灯转为绿色。

走廊上的一群人围上来。

然而得到的消息有好有坏。harn头部重伤,失血过去,长时间缺氧,人活了下来,但却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结果宛如当头一棒,敲懵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之后是漆黑又漫长的长夜,江单从未合眼,安抚harn的家人,收拾残局,帮忙联系可能有用的人脉,“醒不过来”的意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每个人都避而不谈。

凌晨四点,黑夜最浓的时刻,启明星悬在天边,江单和时远在车里睡了一会儿,车窗大开着,被风吹了许久血腥气仍旧不散,或许受此影响,江单半个小时做了三个光怪陆离的噩梦,头越发昏沉。

于是他拍拍脸,在破晓时分开车回家,两人沾血的衣物统统扔了,洗澡后身体干爽,却洗不掉精神上的沉重。

冰糖葫芦狐疑地看着两人,鼻翼耸动着,江单还是昨天早上出门时喂得它,饭盆被舔得油光锃亮,可它却懂事地没有抗议。

江单回到床上,这一觉才终于睡得踏实,时远温热的身体令他安全感倍增,缠身的噩梦总算没有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