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了近一个小时,当江单无意间视线扫过会堂后排时,忽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远站在会堂最后宽大的玻璃窗前,抱着手臂,发型有些凌乱,阶梯状的会堂使得他要低着头看江单。

在发现江单的视线后,时远微微抬起下颌,勾起一边嘴角对他一笑。

酷酷的小孩。

江单视线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久,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回了肚子,但或许是知道了时远在下面的缘故,再讲起课来便莫名有些端着。

每次不小心瞟到时远时,又会被他的一些微小表情给撩到,说话都有点磕绊。

凝神把该说的说完,江单看了下时间,还有最后二十分钟的互动,他打算邀请一些学生到台上来配合拍摄,演示了一下此前的理论。

响应的学生很多,几乎是一窝蜂地涌上来,但是当听到拍完之后需要把自己的大脸放在公屏上做讲解之后,他们又飞速地撤了回去,互相推搡起哄,但谁也没这个信心去公开处刑。

江单站在台上便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两声,看着下面众人虽然喧闹但却没有人真正想上来,盘算着实在不行就拉个学生会的,比如刚才去休息室喊他的那个男生也行。

这时会场后面的时远清了清嗓子。

在一片嘈杂的喧闹声里,他迈开长腿走下台阶,在越来越多学生的注视下,走上讲台。

有那么一瞬间,会场里鸦雀无声,刚才时远这几步路走出了t台的感觉,他今天出门还喷了香水,比江单平时用的淡香浓郁得多,极具冲击力的木质香气。

时远不久前还不愿意上台并说“被人盯着,烦”,此时却好整以暇地走到江单对面,他一手还插在兜里,另一手挡住麦克风,微微仰头,看着二十几厘米高的讲台上的江单,凑近了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