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刚才沉着江单睡觉,除了偷换歌单外还做了件事——他把把江单绑头发的皮筋给摘下来了,此时正套在他手腕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在昏暗的光线下,江单的脸埋在臂弯里,时远瞧着瞧着,不由自主地便想伸手摸摸他那微曲的、看上去柔顺异常的发丝。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还变本加厉地带回来个“纪念品”。

同时江单醒后的浑然未觉,给了这个少年成倍的满足感,一簇小火苗撩着他,令他想要拿着个逗弄江单,但又被更大的力量压制着,期待着江单什么时候能够自己发觉。

若是时远此时能跳出身体俯视自己,他或许会因为此时自己看上去最多三岁半而想要下来打死这个幼稚的自己。

一见江单就变幼稚。

或许江单有毒。

两人都没开灯,后来时远不知何时放下了手机,转头盯着窗外街道的车水马龙,忽然悠悠地问江单:“假如你身边真有一个人是凶手,你觉得会是谁?”

江单专注于修图,几乎想都没想便说道:“谁都有可能,但绝不是我工作室里的人。”

时远已经听小楠讲过了最初江单和康凡信艰难困苦的创业过程,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信任。他又问:“那我和冯鑫宇也没可能?我俩才刚来。”

江单的鼠标停住,道:“你俩最没可能。”

他点了保存后关掉页面,又道:“别多想了。走,回家,我送你。”

而那根皮筋直到两人离开办公室时远也没还他,江单并不知情,第二天干脆也没绑头发,他其实头发也并没有很长,只是夏天觉得热才扎起来,而近来热度消退,有转凉的趋势,他便不怎么管了。

康凡信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办公室里气氛萎靡,像是一园子被烈日烤焦了的小白菜。再加上最为朝气蓬勃的时远今天缺席,小白菜们更是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