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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69 字 2022-11-18

事后就算有人查,也只会查出那院墙上的脚印儿,以为那些人是翻墙进来的,断然查不到她一个守门婆子的身上。

这是李二蛋先前便与她说好了的,还立了字据、画了押。

李婆子觉着,这事当真不难,不过捎带手的事儿。

只不巧得很,偏巧就在今儿下晌,值房里的时漏莫名其妙就坏了。她既不会鼓捣那东西,且也不想惊动旁人。

因此之故,自掌灯之后,她便一直提着半颗心,方才听见外头敲了二鼓,她便早早地来了,生恐误事。

到底拿了那么些银子呢。

再一个,李二蛋那歪头扯嘴笑嘻嘻看人的模样,也着实有点怕人。

李婆子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外头窸窸窣窣地,乍听着像是树叶摩擦,又仿佛有人踏雪夜行。

她耳朵本就不在好使,起先总疑心是不是人提前到了,从门缝里往外瞧了好几回,过后方咋摸过来,那其实是下雪的声音。

倒把人搞得一惊一乍地。

李婆子便皱眉。

从前的时候,她也在雪夜值过宿,也并没觉着这声音吵人,如今却是听得心烦意乱地。

她提着劲儿喘了口气,将灯笼交到左手提着。

站了这半日,右手已然冻得快没知觉了,拢在袖子里像块冰木头,焐了好一会子,方才麻麻痒痒地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生了冻疮?

李婆子想着,回头要好生瞧瞧,若肿得厉害,就跟大儿媳讨点那梅氏百货的冻疮膏擦一擦,听说,那膏药很灵验。

心下转着这些念头,她又往身后看。

夹道里“唏溜溜”地刮着北风,吹得灯笼一忽儿东、一忽儿西,满地灯影儿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