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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93 字 2022-11-18

此事自然一早便知会了潘氏。

潘氏倒也没从中作梗,还特意使了两个力大的婆子来帮忙,也算给足了陈姨娘面子。

陈姨娘直是受宠若惊,从影梅斋到大库房,这一路她那奉承话便没停过,直将红药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直是拿红药当佛祖那般地敬着。

得以亲手操办女儿的婚事,哪怕只是其中一样,已然令陈姨娘喜不自胜。且她亦知晓,徐婉顺的亲事乃是红药背后使力,她这当娘亲的如何不感激?

这一片慈母心肠,红药不忍拂之,遂由得她絮叨。

好在,甫一到库房,陈姨娘的注意力立时便转去了旁处,再无声息,红药便也得着些清静。

“夫人,耳房已经拾掇好了,您看要不要去坐一会儿?”鲁妈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低声禀报道。

红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又回首往库房瞧。

陈姨娘的身影早便被箱笼淹没,唯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低语,似是她与那管库的婆子在说话。

“婢子瞧着,这怕是有的挑呢,夫人且得等。”侍立在旁的莲香此时便轻笑道,又朝库房呶嘴,眉眼间全是戏谑。

陈姨娘从前被朱氏死死压着,而今扬眉吐气,精神头十足,今日怕是有的磨。

红药便也笑了起来,只是,才笑到了一半儿,忽地一阵困意上涌,她竟然打了个哈欠。

这让她立时红了脸,忙将帕子向眼角拭了拭,解嘲地道:“也不知怎么的,最近老觉着乏。”

鲁妈妈抿了抿唇,没说话,看向红药的视线,却很是意味深长。

一时众人去了耳房,那屋中已然点起大炭盆,又设了软榻厚毡、屏风脚踏,一派暖意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