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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93 字 2022-11-18

此时,周妈妈想亦听出了朱氏语中疑意,遂抬起头来,将一张惨白的脸望向朱氏,抖着嗓子道:

“王妃恕罪,奴婢那个时候是真真儿的吓得半死,脑袋里就像灌了铅似地发沉,委实是甚都想不起来。且也实在离得远了些,天又黑,奴婢真没瞧出来那男尸就是五庄头。”

见她满脸悚然,犹似心有余悸,瞧来绝不像作伪,朱氏本就不甚浓的疑惑,亦消去了大半,遂强笑着摆了摆手,道:“罢,罢,我也不过问一声儿。”

目今,周妈妈是她最倚重的臂膀,于她有大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她还是知晓的。

念及此,朱氏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说来也不能全怨你。昨儿晚上是我自个儿要吃安神汤的,睡得沉得很,你便要来禀了我也是不成。唉,皆是天意罢。”

这事儿也确实怨不得周妈妈。

为防露出行迹,朱氏早便与之议定,事发当晚她会一早入睡,吃安神汤也是朱氏的主意,为的是瞒过徐玠安插在明萱堂的眼线。

此事向采青亦一早言明了。

也正是为着避人耳目,这位深明大义的向妈妈才会自污离府,隔着一个朱家帮朱氏出主意,而周妈妈则居中递话,偶尔也帮着朱氏周全一二。

却未想,朱氏做足了全套戏码,却偏偏就出了篓子,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周妈妈垂下头,低声说道:“主子早些睡下是对的,不然,奴婢一慌神,说不得就要禀到主子这里来,万一再有个什么,惊动了那起子小人,奴婢便是死罪了。”

言至此,她探手入袖,取出一方折得平平整整的帕子来,双手呈上,语声极轻地道:“天幸这东西被奴婢拾到了,昨儿晚上也不算白跑了一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