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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98 字 2022-11-18

照此看来,贺氏要么是被人从后偷袭,后脑先挨了一记,回头时再被人重击前额,继而倒地身亡;

又或者,先是有人从正面袭击,贺氏反身逃跑时,后脑再遭重创,最后伤重不治。

只是,这伤口的形状却并不相同,后脑破裂,凶器显然是有尖角的,而前额之伤却仅为凹陷,凶器应是圆钝之物。

莫非凶手中途换凶器了?

此外,若是先偷袭再击杀也就罢了,若是正面遭逢并重击,贺氏死时的动静应当不会小。

可奇怪的是,据方才看到的口供,贺氏身死之时,周遭并无人得知,直到章兰心回屋后发现其尸身,惊呼尖叫,这才惊动了众人。

这口供与尸首,像是有点儿对不大上。

正思忖间,蓦地,徐玠眼前探出了两根拈着瓜子的修长手指,那指尖拢处,向贺氏前额的凹陷点了几点。

“仵作已然详细验过了,此处,才是致命伤。”许承禄的语声颇为悠然,俊美到妖冶的脸上,有着一抹似凉似暖的笑。

徐玠“唔”了一声,眉头却并不曾松开:“这表明那凶手应该先是在贺夫人背后偷袭,而后再从正面将她打死。可是……”

他沉吟着没再往下说,心中那种怪异之感,始终挥之不去。

许承禄“噗”一声地吐掉瓜子皮儿,开口时,语声如长按的冰弦,凉凉拖起余音:“那个叫莺儿丫鬟一口咬定,她只拿铜砚砸了贺夫人后脑一下。”

徐玠一怔,旋即转首:“她招供了?”

莺儿乃是章兰心的贴身丫鬟,亦是怀恩侯亲自押来的本案凶嫌,而此前拿到的那些口供里,独缺了莺儿的那一份。

许承禄闻言,抬手往嘴里丢了两粒瓜子儿,一脸地云淡风轻:“到了咱们内卫手里,她就是个铁打铜铸的,也得给本官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