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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92 字 2022-11-18

红袖忙将一式两份公函取出来,红药仔细瞧了,见果然正确无误,便命小宫人取过早就备好的笔墨,在公函上签写了自个儿的名字。

如今,她再也不必装不识字画圈圈了,真是可喜可贺。

见红药一脸地淡定自若,签写公函如若寻常,红袖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曾几何时,红药、红杏并芳月姐妹,不过是任由红袖挑选的棋子,甚至她还一度掌握着她们的命运。

而眼下,人皆登高,唯有她还停留在原处,周遭无一人相助,脚下还有万丈深渊。

人和人的命,怎生就如此不同呢?

一时间,她直是万般滋味在心头,艳羡、落寞、怨怼、不甘,诸种情绪堆叠,却也只能强擎出笑来,与红药作别。

看着那个在烈阳下渐行渐远、瘦到脱形的背影,红药的思绪只停留了两息,便即丢开。

举凡她不懂之人、之事,她通常都不会为难自己。

为难了也没用,不如省些心思做当做之事。

说起来,红药最近心情甚好。

经过数月的“苦教苦学”,她的识字大计已有所成:她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看闲书了。

这漫长的宫中岁月,亦就此有了些意味,不再如往常那般乏味,这怎不令人欢喜?

当然了,比之徐玠手中的话本子,哕鸾宫那几部闲书,委实不大够瞧,红药半个月前就开始看第二轮了。

而看到第三轮时,她实是腻味得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拣起《中庸》、《大学》,胡乱啃上两页,聊以充“饥”。

红梅便笑话她是“字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