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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65 字 2022-11-18

这么些个荣耀加诸于身,你说说看,人家不对付你对付谁?

红药在宫里摸爬滚打二十年,对此亦有所料,只有一件事,还是令她颇为意外。

那些对付她的人里,竟包括红杏!

这不应该啊?

红药委实有点想不通。

以红杏之心胸眼界,何以致此?

至少红药所认识的红杏,或者说,是她前世所知的那个红杏,是个目下无尘、清冷骄傲之人,从不屑行此卑劣伎俩。

却原来,她也有给人下绊子的时候。

若非亲眼所见,红药是断然不会往她身上想的。

而此际,裙畔的这团污渍,却是实实在在拜红杏所赐。

这般看来,所谓出尘、所谓清高,所谓“诗婢”之雅号,也不大经得起推敲。

而与世无争者,亦并非无争,只是无此必要罢了。一旦换了身份地位,也一样会和那些俗人一样,脸红脖子粗。

如湘妃那般真正出尘之人,到底少有。

红药出神地想着,心思掠过脏了的裙子,飞去了别处。

却不知,湘妃此时又在何处?

应该还在宫外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吧。

不像红药,陷在这泥淖中,难以挣脱。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她头一回如此“风光”,被一宫的女人视作眼中钉,而究其原因,还是那该死的伴驾。

从那天起,她的好日子便到了头。

先是在回宫的路上,潘体乾强行将一枚花钗卖给了她,理由是那钗子被红药弄丢了一支,配不成对,只能由她自个儿留下,因怕她心里过意不去,便让她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