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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91 字 2022-11-18

那银锭足有二两重,老妪一年也未必挣得了这么多,又见红药腰牌俱全,自是开门放人。

红药用最快的速度在南织堂搜罗了一圈,将一应用物找齐,尽数塞进袖笼,便又匆匆离开。

临出院门时,她抬头看了看天色。

云层稀薄,被西风拂作一片片丝絮,如水月华铺泻而下,楼台亭阁似铺了一层银纱。

她的心情亦如这月色,剔透而又欢快,步履亦比来时轻松了好些。

只消真叫把淑妃这尊大佛给打发走,这夜宴怕也就要结束了,到时候她自回她的小库房,再不掺乎这些烂事儿。

自南织堂转东,绕过一条短径,正要拐进那条近道儿时,红药身后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一声断喝:“什么人?”

“哗啷”,铿锵剑鸣伴着男子低沉的语声,斫碎漫天月华。

红药心头巨震,脚步亦停了下来,整颗心都缩紧了。

第096章 眉眼

便在这电光石火间,红药那惯是混沌的脑袋瓜子,竟变得格外灵透,几乎便在剑鸣响起的同时,她已然转过身去,口中流淌出从容不迫的语声:“将军有礼,奴是尚寝局的,今晚暂调在此当差。”

一面说话,她一面迎着月光高举腰牌,抬头望向前方,以使来人看清自己的脸,亦令得她籍此看清对方。

算她倒霉,来的竟是一队巡罗的侍卫,好在她不曾跑。

红药此时不由大感庆幸。

在侍卫的跟前跑,那就是在作死,最聪明的法子,便是老老实实亮明身份。

幸运的是,此处已离着南织堂有些距离,那条近道亦能通往兔儿山,到时候随口说一句,也不算撒谎。

她的确是兔儿山的一名杂役,这话走到哪里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