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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妆 姚霁珊 766 字 2022-11-18

她年纪再老、记性再差,也断不会差到忘记这样骇人过往的地步。

怎么又多出一件与前世不一样的事了啊。

红药又是怕、又是哀叹、又是恼恨,脑袋里像糊了一团浆糊。

“红药。”蓦地,帐外的人影发出一声低唤。

轻细而虚飘的声音,有若鬼泣。

红药头皮发麻,冷汗涔涔而下,全身的力气都用来维持呼吸的平稳。

越是此等时候,越需镇定,断不能自乱阵脚。

红药拼命给自己打气。

“红药。”那人影又唤了一声,随后,便伸出一只手,竟要来掀帐门。

红药眼睁睁瞧着,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纹帐上,那渐渐伸长的手臂,扭曲如蛇行,五指箕张有如鸡爪,看得人不寒而栗。

恰此时,风乍起,将本就黯淡的月华吹乱,亦将这帐中情景,拂得一阵明暗。

那人影恰于此时掀开纹帐,静静地注视着帐中的红药。

入目处,是睡相极好的少女形态,两手平放、双腿微屈,细腻的肌肤白得好似牛乳。

那人影又往前凑,见红药正闭目而眠,呼吸轻浅,分明好梦正。

那人影似是松懈了下来,静观片刻,随后,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药耳畔响起“嚓、嚓”的脚步声,细碎、轻飘,渐行渐远,终至不复可闻。

又等了约小半刻,确定身旁身无响动,红药方乍着胆子将眼睛撩开一条细缝,向外看去。

屋门半掩、窗扇轻启,那人影已然不见,看样子是离开了。

红药终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