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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很希望自己能有一技之长,靠着正经的生意养活自己和姐姐。

早在乐谣到来之前, 阮青就有了到码头摆摊的念头,但是那时候伶红一直反对, 说从没有女子在码头摊贩那边做过营生。

后来,乐谣和荆殊出现了, 阮青从其他女子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当天就去找伶红说理。

伶红没了拒绝她的最可靠的理由,在阮青软磨硬泡几天之后,应了。

所以, 一直到听到这次乐谣和伶红的对话之前, 阮青都觉得,自己可以在赚够了钱之后, 带着自家姐姐离开这肮脏的泥淖。

可如今,摆在她面前的真相却是——伶红看似非常满意如今的状况, 既不想多攒钱以图从良, 也不会轻易抽身离开。

发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成了梦幻泡影, 阮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勉励撑着说完上面那几句话之后,她的泪珠就像溪流一般滑落,止也止不住。

乐谣连忙取过身上干净的手帕,为她拭泪。

另一边,伶红显然也陷入了某种内心挣扎中, 她神情哀切,但面对自己唯一亲人的质问,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场中所有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沉重的氛围中只有阮青嘤嘤哭泣的声音。

荆殊有些坐立难安,初时,他总是克制不住去看乐谣,想要传递出两人先离开,不要掺和这两姐妹家事的意图。

但乐谣一直很镇定地坐着,对上他的眼神后还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急躁。

于是,荆殊作为厅中唯一一个男性,从头到尾都像一尊木头雕像一般傻坐着。

等阮青终于平静了下来,伶红那边似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道:“我,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想法,你讨厌这个地方,姐姐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