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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显然也听懂了,她并不恼怒,嘴角反勾出了一抹笑。

“好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她劝导道,“你现在跟我走,喝的是敬酒,走的是大道。

“但如果半个月之后你再落到我手里……事情,就不一样了。”

明明是威胁的一番话,她依旧说得优雅自若。

乐谣轻蹙起眉头。

她哪里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只是,留在这个负债累累的家中,她便是真真切切为自己而活,是进是退,全凭她的心意与抉择。

倘若跟着张婆走了,看似处境会好上许多,但是她从此后,却就是受制于人的命运。

自由与温饱,哪个更加重要呢?

乐谣不是什么深刻的哲学家,但她之前几十年为人处世的经验,却令她自有自己的一番立身原则。

于是,她抬起头:“早在一开始,我就明明白白地想好了。”

张虎闻言,又愠怒起来,想要动手却被张婆拦下。

她摸了摸耳后的玉兰,淡淡留下一句:“既如此,我们便半个月后见吧。”

说完,她带着人回到马车中。张虎心中有火气,但不敢发作,只粗声吩咐手下调转队伍,准备离开。

牛车上的孩子大多神情麻木,有一两个好奇地朝乐谣投来眼神,被乐谣无视。

不一会儿,张婆的队伍消失在村口,乐谣也转头看向满身狼狈的吕音。

“天色不早了……”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