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利安也顺势疾驰到了尽头,这一段路是蛇形排布,他一回头就看见了被长刀刺穿了肩头的黎二。

还有他臂弯里奄奄一息的姑娘。

“戚儿!”晁利安大叫一声冲过去。

黎二手臂力道一松,她就跌跌撞撞地滚落下来,一双突兀的大眼睛死不瞑目一般大睁着。

她的身子像被丢入油锅中的八爪鱼,拼命地向中心蜷缩着,双手拢在颈项间,原本苍白的脸色仿佛被那双虚浮着的手掐红了一般。

晁利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将她扶起来,粗糙的大手慌乱在口袋里翻找着,摸到郁枭刚丢给他的那瓶药,可那喷头就向和他闹别扭一样,任凭他百般使劲都按不下去。

“郁枭!孙贼!给我出来!”黎二闭上了眼睛,饶是他皮够厚,也被那刀尖刺得生疼,他丢下练戚儿,从裤腰后拔出手枪,对着刀刺穿的土墙开了两枪。

碎渣的砂石顿时四溅开来,少许崩到了晁利安脸上。

抵在他肩头的刀尖退了回去,随即那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近至远地响起。

晁利安条件反射似的把药塞到了练戚儿手里,噌地一下站起来,拔枪指向了黎二。

黎二也调转过来枪口对着他,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就这般对视着,宛若千里迢迢去往鹊桥赴约的牛郎织女,只能隔着桥含情脉脉地对望。

下一秒,黎二眼中的灼灼怒火竟消散去了。

最后一搏,他没有胜算了。

晁利安的极限开枪速度是零点七秒,眨眼都来不及的功夫,就可以把子弹穿过他的脂肪层直达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