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泽林脸上划过一丝复杂,张了张嘴似乎再酝酿措辞,“他的那个签名,应该不能生效,而且就算生效,我也有证据帮他证明,他那时处于无意识能力状态……”

“……”郁恩闭嘴了,他此时也不太想回归看到有鸟两个字的心情,视线一转坐了下去,叹了一句:“你这么好的本事,用来干这些龌龊事,也是糟蹋了。”

不想练泽林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那您干的事情,同我又有什么分别?”

郁恩再一次转向他时,视线里不由得多了些凛冽,直叫人脚心发凉,练泽林却是没有回避,又道:“您的本事比我强得多吧,说起来您还是我的启蒙老师呢。”

他挑衅似的压低了声音,“八岁那年,有幸目睹了您用哼唱操纵一位蓬头垢面的女子,想必那位就是您长年不曾示人的夫人吧?”

对于同行大多都有竞争意识,练泽林也不例外,尤其是当郁恩亲口夸赞了他的本事,一股莫名的胜负欲也油然而生。

郁恩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愕,他忽然冲练泽林笑了笑,嘴角的皱纹被光打得很深,“你误会了,我当时是在帮助她走出心魔。”

“心魔?”

“对,约莫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吧,她早产下的孩子被她的父亲亲手摔死了,当晚就疯了,而且那天围观的人还挺多的,你去看了吗?”

练泽林再做不出任何表情来,他一双眼睛睁到最大,墙壁上被强光打出来的郁恩的影子,仿佛要化身成洪水猛兽,一举扑过来将他蚕食干净。

“闲聊就到这儿吧,听晁利安说,你在军校的成绩很好,想必业务能力也不错,方才说有帮郁枭脱罪的东西。”郁恩站起来走近他。

练泽林眼中的恐惧早已澎湃地不加掩饰,却在郁恩说出那句“交给我”的时候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