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恩一行人从灯塔外围攀爬而上,进入塔内时已经晚了。

练泽林倒在血泊之中,他的一只手里还攥着机关的扳手。

“还有气。”一名警卫员开口道。

郁恩拿着探照灯的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下,却有些觉得这人的模样有些眼熟,便道:“尽快送下去,告诉医生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活过这个晚上。”

“郁爷!找到了他们在这边!”

看见郁枭的那一刻,所有人几乎都惊的说不出话来,没人能想象到这个一路被精心呵护长大的少爷,在这些日子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只能看见他脊背弯曲着,束缚在他周身的铁链被抻得笔直,末端连着的铁皮被蛮力拽得卷曲起来。他的头和膝头伏趴着的那人抵在一起,像两头亲昵的小兽,在相互磨蹭着脑门。

“被一枪爆头的滋味怎么样?”

“还行,比别的死法痛快多了。”楚珞珈笑笑,抬起脚丫轻轻拨弄着昏黄的泉水。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幸灾乐祸的声音是从谁嘴里发出来的。

上次分别时一言不发,回来却让他捡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我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你,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安排好的,即使侥幸躲过了一劫,也不可能躲得了一辈子,你就偏不信,现在好了,让人一枪崩了,用的还是你当时害死人家爹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