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缘的木椅不知让他拍坏了第几个扶手,练泽林显然也习惯了他这一状况,不紧不慢地退后开半步,从怀里掏出个铃铛,有节奏地晃动着,发出脆生生的清响。

“你现在很安全。”他语气平缓地说,清冽地声线让他的话语带上了安抚的效果。

“看着我,你现在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他继续道。

不知是话语的作用,还是铃铛的声响,郁枭的情绪渐渐平稳,眼神也跟着弱了下来,练泽林这才敢逐步走近他,手上铃铛晃动的频率却不敢改变分毫。

他试探性地舀起一勺白粥,送到郁枭嘴边,轻声引导着说,“放松,你现在一定很饿吧,来,吃点东西,正好,你眼前就有一碗刚煮好的粥,只需要一低头,就能喝到,你一定很想尝尝它的味道吧?”

郁枭坐得纹丝不动,喉结却上下翻滚了一下。

“试想一下,天很冷,粥却热乎乎的,进到胃,暖乎乎的……对,就是这样,张嘴。”

“真乖。”

练泽林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步步哄着郁枭喝完了一整碗的粥,都没有再一次暴动。

在双方没有信任的前提下完成催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为此他也逼不得已动用了不少手段,不过看到郁枭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侧,心里又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幸福感。

他洗净了毛巾,给他擦脸和身子,还有嘴角被牙箍弄出来的血痕。

爱上富家少爷是件很俗气的事情,却也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身上。

这份感情生于憧憬,憧憬着那份只有被爱浇灌大的孩子才有的自信,和爱人的能力。

其实他的父亲也说爱他,可父亲最后,把他卖到了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