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郁枭藏哪了?”

待他下了台,没等卸了妆,就被郁恩拉进了走廊尽头的一处屋子里。

郁恩并不和他拐弯抹角,他迫切地需要楚珞珈给他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臭脸,和一双恨不得挑到天上去的眼角。

用这一姿态这一口吻,告诉他郁枭被他藏起来了,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动得了他。

但是,他没有。

楚珞珈一下睁大了眼,一双手瞬间就抓紧了郁恩的双肩,手指的骨节传来了好几声脆响。

“什么意思?你不是告诉我有人要抓他去挖地道吗!他不见了是吗?”

郁恩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郁枭不认字,却在对图形的记忆上颇有天分,只需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背下了整个国防通道的建筑图纸。

他想在黎府动手,又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和黎派士兵交手,在战前造成无谓的损伤,于是便想借着此次耗费大量人力的国防工程,悄悄修一条直通黎府的地下暗道。

车婵娟的自首,以及后续原野等人的入狱也是预先安排好的,颇让郁恩感到震惊的是,那个因为没了家而变得失魂落魄的姑娘,她再听完他的请求后,涣散的目光立即汇聚了起来,闪烁着决绝的光。

后来,她告诉郁恩说,失去家感觉很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承载了自己那么多回忆的家,灰飞烟灭,化成了破烂不堪的瓦砾与碎片。她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害怕那种无能为力的滋味,害怕看着近在咫尺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