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恒罕见地没恼,还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拍了拍。

“城里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她从喻恒怀里抬起头,眼睛哭成了一条缝,大哭大叫着喊道:“有一金甲红衣的禁卫军带兵闯了将军府,说少爷您要和渊亲王起兵造反,他奉旨捉拿!”

“金甲红衣?”喻恒确认性地反问了一句。

经年苦战之后,燕南城里物资疲惫,好装备基本全给了他的护国军,皇宫内的禁卫军都要缩减用度,如今城里能享受金甲待遇的,恐怕也就长青侯府的独苗赵继一人。

“想不到那孙子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我这还没死呢。”

虽说战争来得早了些,但此种情形还在他预设的范围内,城内有连晁带着他的兵,城外还有迂回包围着燕南的边塞军,再加上二王爷渊亲王坐阵,胜利还是偏向他们这一边。

喻恒终归是受不了这阿玉哭哭啼啼,吭哧半天也讲不明白话,他可是赶时间的,于是怎么将阿玉拎起来,又怎么将她放回到马背上,还贴心地帮她把两只手臂圈在马脖子上,翻身与她同乘一匹马,擒着缰绳引马儿朝南走。

“别哭了,再哭烦了,打起来未必是坏事,少爷我腿脚健全得很,还能输不成?”喻恒敷衍地安慰她道。

比起让那些虫子继续藏在下水沟里恶心人,倒不如一次性给他们逼出来,省得后患无穷。

“你先别哭了,同我讲讲皇宫里的情况?”

他深知那姓赵的奉的不可能是皇上的旨意,但他们的人也做不到将整个禁军换血,小皇帝若是不出来发声,十有八九已然被限制了自由。

虽说他现在对先帝的怨气不是一般的重,林三娘不愿让他回去也是为这个,但他心里清楚,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真论起血缘,他还是小皇帝的亲舅舅,放着小皇帝和他阿姐不管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放着城里被这场设计好的战争殃及的百姓不管,一个护国大将军也做不出来。

“不、不晓得……”阿玉还是一抽一抽的,喻恒凶了她几句不准哭都没能给她吓回去,“知秋姐姐让我来一路向北寻少爷……我好、我好害怕,不知道姐姐她们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啊少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