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脑袋还晕着,四条蹄子失去灵魂一般,一晃一晃地垂下来,跟着喻恒走动的频率来回晃悠,还大有越晃越长的趋势,活像一个被抻长了的面团。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今日难得见了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只是正午时,金灿灿的日光在白雪上镀了一层金,晃得人有些看不清道儿。

“就在前面了!我就说这次没错吧!”

林长笙开心起来,背着竹篓扛着喻恒的两把刀,一蹦一蹦地朝着山脚下那一缕缭得最高的炊烟奔去。

炊烟下是一处窳陋的院落。小小的一个,埋没在积雪与枯木丛里,成了未迁徙走的北鸟的窝巢。

像是听见了长笙内心的呼唤,那里面忽而冒出来一个佝偻的矮小老妪,她手里挥舞着一根破木拐杖,听着动静,便探着脖子瞥了她的宝贝孙子一眼,之后转头就目不斜视地朝鸟窝冲过去,暴躁地驱赶着几只操着喑哑嗓子叫唤的乌鸦。

“晦气东西,滚!”

老妪的嗓音也不较那乌鸦好听上多少,她一下一下地抡起拐杖,用力敲打着枯树枝上的鸦巢,直到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乱叫着飞走了,才肯停下来,费劲地把她自个儿的气息喘匀了。

“奶奶,我回来了!”长笙对老妪这副暴躁模样倒是司空见惯,乖巧地给她理了理鬓角的白发,“我今天收获可多了,也没有迷路,奶奶你放心吧,以后我一个人上山就可以的!”

这上下嘴皮子一粘,牛皮就自己吐露出来了,长笙说完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提着狐狸慢悠悠走过来的喻恒,单边眨了下眼,示意他别拆穿。

喻恒用不回应告诉他这种担心纯属多余,他才没善心帮忙维系祖孙动人情。

“对了奶奶,我今天上山遇到贵人了,他人可好了,还说我要送我刀!就是他没地方住,想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