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啊,”巧儿自然地展露了一笑,“秦嫂最近染了风寒,虽服了药,但夜里睡不踏实,我方才听她干咳得厉害,便想来送些热茶,润润嗓子也好,这会儿没声了,兴许是睡下了。”

“巧儿。”连晁忽而深沉地唤了她一声,箭尖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扭转向内里的木门。

“跑!”他骤然喝了一声,须臾之间,羽箭便已脱手,迅猛地朝着内里透光的门缝射去。

一下就扰得巧儿手里的檀木托盘也跟着掉了下去,上面载着的茶壶摔破在地上,水汽滋滋响着。

连晁一边像巧儿的方向退去,一边张弓搭箭又送了他们三根,箭矢破门而入,他来不及去看有没有射中,便将弓挂上了肩上,一把抱起慌了神的巧儿。

“秦嫂可能是射燕那边的奸细,不过来不及解释太多了,里面的那些人肯定知道我的存在了,我想办法拖一下,你快去……去将军府,喻恒在那儿能护你安全。”

碍于巧儿的肚子,连晁不敢往高处跳,但其实抢占高处会对他更加有利。

只是此时再顾不得后面接连而来的踹门声和嘈杂的脚步声,他把巧儿送到宅院外,吹哨唤来那匹秃头马儿,再想低下头嘱咐两句时,巧儿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雪光映得如此晶亮。

“连郎……”

那细长的两条眉皱着拧在一起,生生把眉心弄出了一个川字,手指死死地扣着连晁的衣衫,骨节泛着青白。

“帮我和喻恒说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