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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就在那里要买要送的东西,直到晚上了,刘伯还舍不得去做饭,沈远道跑出来,指责道:“天都黑了。”

刘伯:“老爷,如今天黑的早而已,你再等等。”

沈远道:“”

当他傻吗?

可是儿子看他的眼神不善,他就只好退了回去,一边退一边哼:“寒风所过,冷彻心扉——”

结果刚唱着回屋子里,门还没关呢,就听见大门被敲响了,沈远道连忙竖起耳朵,是往常来沈家送东西的折家仆从,沈远道便曲儿也不唱了,急急的走出来,果然,又是两个食盒拎在了刘伯的手里,沈远道笑着道:“这门亲事,倒是不亏。”

沈汀;“”

他真是要被气死了!

不过他今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深吸一口气,便也不跟沈远道计较。

吃了饭,回书房去继续写时务策,这是要送去云州城里的。他有心给自己找个靠山,云州城里最大的靠山便是云王爷,沈汀想来想去,便觉得等他安稳下来,还是要去云州城里住,这样离云王也近些。

如今半年过去,他也没那么倔了,之前想的是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先过一阵子,如今想的却是,如何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好让将来姑娘嫁来了,出门不至于受气,回家不至于为了银钱苛责自己。

他写到大半夜,刘伯看着他屋子里的烛火一直没熄,便也睡不着,他躺在床上想,少爷要订亲了,那要不要给夫人也去一封信啊?好歹是少爷的亲娘,当时走的时候也没少哭,心里肯定还是疼少爷的。

可是沈汀不说这话,刘伯也不敢私自写,他叹了口气,心里十分挣扎,一会想着亲母子必然难以割舍,可是又想到如今夫人已然又生了一个小少爷,那还会记得他家少爷吗?

刘伯想了大半宿,迷迷糊糊睁眼一看,沈汀屋子灯熄了,他叹了一口气:算了,他老人家就不操心这些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少爷要是不想给夫人去信,那就不去吧。